路上很干净,太阳亮亮的,是个放飞车的好日子。
那时,我二十多岁,正是一个放飞车的年龄。
放飞车真的很过瘾。
风,在耳边欢笑着,细细抚摸着自己的面颊,轻柔如音乐一般。路面上,阳光干净地跳跃着,闪动着。田里的庄稼,路边的树木,还有溪水,还有黑瓦白墙,都在眼前一闪而过。这时,我把所有的心思,所有的烦恼,都抛在脑后,用一两声轻快的口哨,抒发着自己的舒畅和快乐,很是潇洒。
当然,路上,时时会走过三几个女孩子,眨着长长睫毛的眼睛,亮亮地望着我,让人感到心里无限地舒畅。这时,我的心中,仿佛满布着三月的青草、四月的鲜花和五月的鸟鸣。
但是,今天却不同,今天我的车上带着母亲。
母亲是第一次坐摩托车,很不习惯,甚至有些害怕,从她颤巍巍的手上可以感到。
我稳稳地跨在摩托车上,两脚分开着地,一动不动。母亲慢慢上车,尽量的,不让我的车子晃动。坐在车后座上后,她像完成了一项很艰巨的工作似的,长长嘘了一口气。
摩托车动了,是一档,轻微地滑动。母亲紧紧搂着我的腰,很稳。
车子走得很慢,因为我时时提醒自己,后面带着母亲。母亲坐在后面,一动不动,一句话也不说:她听我说过,说话或者晃动,都会影响到开车人的注意力。
路上很安静,没什么车辆。太阳暖暖地照着,很温和。慢慢地,我的车也加快了速度。不时地,我会回过头,问:“娘,快吗?”
母亲说不要紧。
我放心了,车子更快了,耳边有风一缕缕飞过。来到一处拐弯前,我使劲地摁着喇叭。路那边,很寂静。我放心地让车冲了过去,拐过弯,傻了眼:对面,一辆汽车奔过来,冲向了我。面前,又是一条水沟。要再过去,我很可能车子一闪,就过去了。可是今天不行,因为后面有母亲,她老人家从来没有坐过摩托车,会吓着的。
但时间已容不得我多想,一横心,车子飞了过去,溅起一片水花。幸运的是,我们的车子贴着大车而过,丝毫无碍。母亲一句没吭,仍搂着我的腰。但我清晰地感觉到,老人轻轻一抖。
车子又走上了平路,老人仍然一言不语。
我心里有点不安,问:“娘,刚才吓着你了吧?”
过了一会儿,母亲平静了呼吸,慢慢地说:“是吓了一跳,倒不是担心自己,是担心你。”
轻轻的,不经意的一句话,在我心中投下一粒石子,把我骑飞车的那种得意、畅快的感觉击得粉碎。一种从未有过的惭愧和自责袭上心头,让我无言以对。
我的车速,不自觉地慢了下来。
我真正体会到了一个母亲对儿子刻骨铭心的关心,那不是语言所能表达的,而是在灾难到来时,全然忘却自己,一心牵系在儿子身上的轻微的一个颤抖。
那一刻,母亲是怎样地担心啊?
想想,从买摩托车到现在,自己放过多少次飞车啊。每一次,当我在路上吹着口哨,潇洒地奔驰的时候,母亲在家里,该是如何地坐立不安啊。
以后,我再也不放飞车了。
而且,每次骑车到了地方,总是赶紧给母亲打电话,在电话里,我说:“娘,我到了,很平安。”那边,传来母亲的微笑,和长长的嘘气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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