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家中的次女。我出生的时候,爸爸40岁,母亲36岁,姐姐已经8岁。
据母亲描述,我在婴孩时期脾性极好,一觉醒来,不似别的稚童那般烦躁大哭,我是心满意足地躺着,无人便罢,见到人来,必定清脆地笑。
是的,小的时候,生病不哭,吃药不哭,打针不哭——因为总有母亲在。有母亲在,似乎是母亲替我疼过了,我自己,浑然不觉。记得已经上中学了吧,打针的时候,坐在椅子上,母亲仍然会用双臂圈着我,帮我整理衣物,絮絮与医生交谈。那时候,父母的宠爱与耐性、姐姐的陪伴,这一切,仿佛生来如此。我以为,那是没有始没有终的,幸福是理所当然地、恒久地,驻扎在我的四周。
脾气变坏变急,是在工作以后。自然,那之前,也常常撒娇耍浑。在整个艰难的艰苦的中学阶段,在荷尔蒙作怪的青春期,为了前途的不可测,对着父母哭泣,说一些幼稚的伤感的话。父母的安抚是有效的,很快便平静,依然在丰盛的爱里眷恋着。如阔大的翅膀下的一只幼鸟,不见沙砾,未经风雨。
终于,要独自面对人世的庞大与冷酷,无数的纷争与纠结。这时候,真正地变得急躁起来。工作、结婚、买房子,一样一样,压力巨大。年迈的父母仍旧尽其所能,悄然帮我承受着,为我分担着。
父亲辛苦了一生,退休以后,竟不能适应闲暇,患上了老年痴呆症,症状日盛一日。姐姐,在念书的时候,成绩异常优秀,有一度,是我全部的骄傲。在我幼年时的念想里,美丽智慧的姐姐,前端必是一片坦途。可是,我的姐姐,在经历一些事情以后,被心魔打败,陷进心理障碍而不能自拔。
于是,母亲照顾父亲,担忧姐姐,担忧姐姐的女儿。同时,也担忧我,忙碌的工作和三天两头的小病不断,以及任性,以及坏脾性,以及尚没有孩子,这些,都让她担忧。
而我34岁了,母亲,快到70岁了。与别家的子女不同,别家的子女长大了,大部分,会改变乳称,改叫一个单字,妈,或是,跟随孙辈,叫奶奶、外婆什么的。但我,一直是叫妈妈。每天早晨睁开眼睛,我大声问,妈妈妈妈,天气怎样?年近70岁的母亲,在保姆的协助下,掌管着家里的杂事,料理着繁复的一日三餐。她老了,本来就失聪一只的耳朵,越来越背,走路也越来越缓慢。带她去看过两位中医,一位说,她思虑过重,另一位说,她衰老得有点快了。面对生病的父亲。面对生病的姐姐,面对无辜的外甥女,我、母亲,还有我的老公,我们在一起,彼此温暖着,却也孤单着、忧愁着。
前些天,单位组织体检的时候,母亲被查到子宫附近有一个不明包块。我带她去三甲医院做彩超,做完,我对她说,那是子宫肌瘤,不要紧的。其实,是什么,医生没有说,我也不敢去想。医生交代,先带她去检查心脏,如果可以,必须手术。
现在,父亲在医院里住了快两年了,还能认得的人,只剩下母亲、我和老公。上个月,他发作了一次癫痫,医生说,他的病情在加重。我自己,由于做过一次小手术,隔了一阵没去看他。周末老公送汤过去的时候,他喃喃地问到我,问我生了小孩没有。
现在,坚强的母亲也病了。我问自己,如果有一天,成为没有母亲的孩子,我该怎么办。这个设问,太悲惨太凄凉太沉重,我无法回答自己,唯有怆然落泪。我想起我的童年,那曾经无比快乐的一家四口——勤勉成功的父亲、精神强大的母亲、出类拔萃的姐姐、病弱乖巧的我,我们共同经过的每一分秒,仍然停留在时空的某一个节点吗?我知道,我是被“幻灭”这个词语所纠缠了。
望着满大街来来往往的人,我对自己说,这一切都是有时限的,每一个人,终将离开。生命就是一条单向的河流,流逝之水,不复再来。
怕穿皮鞋的母亲
1印象中,母亲从没穿过皮鞋,她说穿上就怕,皮鞋太硬,磨脚,哪有自己缝制的布鞋穿着舒服呢?记得那年第一次领工资,1000元,钱一到手,就毫不犹豫拿出300元为母亲买了一双皮鞋。拿回家,本以为母亲会非常欢喜,没想到她把鞋子翻过来倒过去看了几遍,
0评论2024-01-2596
父亲母亲
父亲是个木匠。十八岁时,父亲拿到大学通知书,在村边的小河旁边哭了整整一下午,然后擦干眼泪,把大学通知书折成豆腐干,放在自己贴身的汗衫口袋里,向着小河对面的大山猛喊几嗓,谁知,大山的回应又把他的眼泪催了出来。十八岁的父亲,从此承担起照顾多病的
0评论2024-01-25172
我替你记忆一切
2009年春节,我们全家在北京团聚,有一天,热热闹闹一家人坐在一辆商务车上出行,我弟弟充当司机,妈妈突然扯扯我的衣袖,小声问道:“坐在你弟弟旁边的那个孩子是谁呀?”我一下子愣住了,手脚冰凉。那是我弟弟的孩子,她嫡亲的、唯一的孙女。就跟闹着玩
0评论2024-01-25173
父母面前,请放下手机
作家陌罂曾经写过一篇很好的散文《躺在母亲身边》——文中的母亲病了,女儿在医院里陪床。母亲长期病着,她自己不当回事,大家也就都跟着不当回事,偶尔还会埋怨母亲,这时的母亲感觉无措,仿佛自己真的做错了事情。就算躺在医院的病床上,亲爱的女儿就在身旁
0评论2024-01-25105
父母老了,别让我们的爱迟到
没人愿意父母老去,但谁都阻止不了这天到来。很多子女都认为,尽孝好像不用着急,父母会一直等在那里。然而,“树欲静而风不止,子欲养而亲不待”,恰恰是这种不着急,让我们忽略了岁月正在一点点侵蚀父母的年华。毕淑敏在文章《孝心无价》中说:“我相信每一
0评论2024-01-25175
陪着父母去旅行
我带着父母还有孩子,去了离家1000公里以外的厦门。丈夫特地订了一家五星级酒店,希望我父母能住得更舒适一些。但是第二天早上,敲开隔壁他们的门,他俩抢着跟我抱怨,说一夜没有睡安稳。我吃惊:“为什么?”父亲说,床头灯怎么也关不上,晚上太刺眼了,
0评论2024-01-25105
别偷走父母的快乐
主持人马东讲起这样一件事:他的母亲喜欢看电视购物,她买了一款“欧洲皇室定制”的包包,说是原价近两万块钱,她只花了九百多就买下了,觉得捡了个大便宜,非常高兴。马东知道母亲上当了,却对母亲说:“这包真漂亮!”马东清楚,母亲一个人生活,除了看电视
0评论2024-01-25168
最美味的早餐
记忆中很多年,家里每天的早餐都是一样的:鸡蛋面条。从来没有更换过。鸡蛋就是普通鸡蛋,面条是外面买的成把的挂面。不粗不细的那种。母亲似乎只会做这一种早餐,葱花爆锅,放入水,水开了以后放入挂面,再打进去整鸡蛋,鸡蛋不多不少,一人一个。小时候,不
0评论2024-01-2517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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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第一次养花。说是花,其实是草。品种很简单,不是昂着头展开心形绿叶的绿萝,就是白绿掺雜、垂下细细尖尖茎叶的吊兰。养它们的初衷,也不是陶冶情趣、美化房屋,而是为了让它们吸收屋里的甲醛。这些花是物业公司给我们送来的,一个漂亮的工作人员说:“吸
0评论2024-01-2585
台风中的父亲
一晚上10点,中风出院的父亲回到家。远远近近的亲戚们第一时间前来探望,每个人都说着自认为能安慰父亲的话,几个女亲戚一进门就抱着父亲哭。父亲倒是很淡然,一副無所谓的样子:“这不是回来了嘛,哭什么?”折腾到凌晨1点多,人潮终于散去,父亲这才露出
0评论2024-01-2583