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脑梗后成了植物人,至今整整一年零十个月了。
这一年多来,母亲在那间不足十二平方米的病房里,日日夜夜陪护着父亲,几乎寸步不离。小小的空间里,一窗阳光下整洁的床铺、干净的地面,窗外晾晒的父亲的衣服、毛巾,花白头发的母亲拖着疲惫的身子为父亲打饭、翻身、吸痰、喂药……每每看到这些,我的心就会洇出一阵疼痛。
我心痛父亲无知无觉,枯槁如柴;我更心痛母亲无日无夜,相濡以沫。
母亲家当年是地主成分,她的婚姻大事也因此耽搁,二十二岁才經人介绍嫁给了大她十岁的离异的父亲。在我眼里,父亲和母亲是格格不入的两种人。父亲热情好客,只要父亲在,家里就永远热热闹闹,人来人往。而母亲喜欢清静,爱看书,不爱应酬。每当客人来了,父亲就要叫母亲出来倒茶,母亲不舍得放下手里的书,磨蹭着从里间出来,客人往往已经摆手说不渴不用倒,母亲就当真不倒了,转身回去继续看她的小说。等客人走了,父亲就会发脾气:“人家那是客气,喝不喝你都要倒,这是礼数!”而母亲也委屈:“不喝倒它干吗?”
类似的小冲突不时地发生,有时愈演愈烈变成暴风骤雨。直到他们人到中年,又到老年,脾气慢慢消减,性子渐渐磨平,最终成了父亲的一声叹息,母亲的一笑而过。
在父亲病后最初的时间里,我们最担心的是母亲,怕她受不了这样的打击,也怕她适应不了对父亲的照顾。
每隔两小时翻身拍背,每天四至五次流食,每天七八种药分别在饭前或饭后喂食,每天分时段喂水2000毫升……这在其他病人那里,是两三个人的工作量。在母亲这里,她一个人就做到了,而且比谁做得都好。
她怕忘,用笔记本把每做一件事都记下来,几点翻身,几点喂饭喂了多少,几点喂水喂药,做一样记下一样。为了让父亲的肺部炎症减轻,她总是用最大的力气给他叩背。有机械的,也有那种胶质的碗状叩背用具,但她都不用,因为只有用手叩背效果才是最好的。两小时一次,每次拍二十分钟。她的手原本天天洗涮裂了很多小口子,这样一震,手指上细小的裂口全都再度裂开,疼得她忍不住了,就用胶布一点点粘上,再继续拍。在母亲的精心照顾下,父亲病情平稳,一年多来他身上从未得过褥疮。医院一有这样的病号,医生和护士就让他们来向母亲学习,父亲的病房几乎成了医院的示范病房。
父亲肺部感染容易发烧,一烧就持续一周左右。有次发烧,母亲喂了父亲点牛肉羹,他全都吐了出来,我有点急:“怎么又喂肉,他消化不了。”母亲嗫嚅着:“我想让他身体强壮点。”看看父亲一会又想吐,母亲很自责,抚着父亲的额头轻声地说:“看你,金贵得跟大熊猫似的,我都不知怎么好了……”从未见过大嗓门的母亲那么小声细气地跟父亲说话,那一刻我看得泪如泉涌。
隔壁病房的大爷,胃癌晚期,母亲就叹着气说:“看着好好的一个人,说没就没了,还不如你爸呢。”我实实在在地感觉到母亲的知足,心里却泛起阵阵酸楚。
放假的时候,我去替替母亲,让她回家休息两天。而她坚决不肯:“你爸在这,我哪儿也不去。你们不知道他冷热饥饱,我不放心。”
就这样,母亲在那间小小的病房里画地为牢。守着病入膏肓的父亲,用尽心力照顾着他玻璃般脆弱的生命。似乎守着他,就有希望;陪着他,就是幸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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