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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是一个人的事,爱情不是

2024-01-23 10:19710

邂逅了一个爱画画的他

我从小住在风景秀丽的美术学院边,上学也是从美院附属幼儿园一路读到美院附中。

每个爱美的孩子都有画家梦,我经常在放学时放慢脚步走在那条杨柳依依的小路上,一边看野花,一边拂柳枝。路边写生的人们,也成为我眼中美丽的风景。我有时候会自己写生,有时候会给别人做模特。像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,我会悄悄观察写生的男孩子。

孙奇冉是一个每周三都坐在同一个位置写生的人。他的眼睛如湖水般清澈见底,如皓月般皎洁明亮。他穿的衣服上有美院的标志,看起来像是一位美院学生。他的画很漂亮,无论是素描还是油画,都让我忍不住多看几眼。出于女孩的矜持,我从他身边经过时从不驻足停留,也没跟他打过招呼。

然而,邂逅他,改变了我。我刻苦地钻研起自己向来讨厌的数理化学科,也央求父亲为我请了美术家教老师,希望自己未来也能够考入美院去学习。不过,无论我怎么画都没他画得好,美术老师总说我的画太肤浅,只有技巧的堆砌,缺乏震撼人心的力量。

餐馆里赊账的大学生

孙奇冉是穷学生,我家则从不缺钱。

父亲喜欢美术,却因家境贫寒而早早来到大城市打工。多年奋斗之后,他从一个洗菜工变成大厨,并在美院边上开了一家川菜馆。美院的师生们常常来餐馆吃饭。

父亲和母亲都是优秀的厨师,他们不懂艺术,但是一直很尊重搞艺术的人。在支付宝和信用卡还没有普及的年代,我家的餐馆就允许常客赊账。父母告诉我,他们眼中似乎只有两类画家:一类是成功的,另一类是尚未成功的。成功的画家常常请客,在餐馆里提前存上一笔钱,吃好饭就拂袖离去;尚未成功的画家或是怀才不遇,或是年纪尚轻,他们经常会赊账,偶尔还掉账单的一部分,然后继续赊账。

我得知那个写生的男孩叫孙奇冉,是从父亲的赊账本上。孙奇冉在我们餐馆里请客,请的都是一些年轻的学生。他们会一起讨论梵高、莫奈、米开朗基罗。我也帮忙端茶倒水,趁机一窥美院大学生的生活。父亲很喜欢这些年轻人,偶尔还送他们几个凉菜。

我也会悄悄留意孙奇冉身边的每一个女生,只要是好看的都被我愤愤地盯两眼。父亲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,他很欣赏孙奇冉,两个人在多次聊天之后成为忘年交。

有一天,孙奇冉吃饭之后找父亲借钱,说自己的母亲病危,他必须要回去见她最后一面。父亲想都没想就帮他出了机票钱,嘱咐他立刻打的去机场,千万不要留下终身遗憾。

大恩不言谢

在孙奇冉回去看他母亲的两个多月中,我每次放学路过孙奇冉写生的小路时,总感到莫名的惆怅。紫色的夕阳好像给黄昏的河畔烙了个绝美的印章,我却有一种“人面不知何处去,桃花依旧笑春风”的感慨。

一天,孙奇冉重回餐馆吃饭。

他对我的父亲千恩万谢,一定要送他一幅画。父亲指著餐馆墙壁上挂满的画说:“你看,很多有困难的学生都以画抵账,我这里最不缺的就是画了。过去的事情你不要放在心上,尽管来吃饭就是……”

孙奇冉恳切地说:“这幅画不是为了抵账,而是为了报恩。我陪伴在母亲身边看她离开世界的时候,最感谢的人就是你。你让我没有留下终身的遗憾,我实在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,就画了这幅油画。大恩不言谢,您务必要收下,否则我……”

父亲终究不忍拂了孙奇冉的好意,把这幅画留了下来。孙奇冉告诉父亲他要去中央美院读研深造,也签约了北京的画廊。从父亲口中得知我也要考美院的时候,他很高兴地说:“妹妹你要加油!学艺术是一条很苦的路,不过也是很棒的路!”

我点点头,不知道该说什么,就将视线落在他送给父亲的画上。这是一幅抽象派的油画,几团大大的紫色,深浅不一,形状莫名,越看越觉得奇妙,不知不觉中脑中就会出现很多美丽的联想。

我问:“你这幅画想表达什么呢?”

孙奇冉说:“这幅画是我母亲去世前后那段时间我画的。我母亲是一个普通农妇,喜欢一种叫紫茉莉的花儿。紫茉莉开于野草丛中,是一种最不起眼的野花。这花有个奇怪的性子:每天只在清晨、正午和黄昏各有一会儿的绽放。对于那些没有手表的农妇来说,只要看到紫茉莉开放,便是回家煮饭时间到了。母亲便去溪旁洗净了双脚,拢一拢头发,扛着锄头回家来。母亲把饭端上桌来的时间,精准到可以用分秒来计算。上学的时候,我的脚一跨进门槛,就会听到母亲把最后一盘菜摆到桌子上的声音……”

孙奇冉说着说着眼眶红起来。我每天享受着父母端上桌来的饭菜,一点都没想到要感恩,听了孙奇冉的解释,我有一点点感动———好像最深的情感,都不过是几句很淡的话。孙奇冉说这些话的时候,一直看着我。他眼睛里永远充满着自信与坚持。我看着他的眼睛,好像拥有了一种想要振翅飞翔的能量。

“你到北京来找我,那时候你就成人啦,就可以恋爱了。”孙奇冉跟我说,我好开心。他的眼睛就像是拉我一起沉溺在一片爱的海洋中。

把爱变成爱情

我问父亲讨来这幅画,挂在卧室里。这幅没有署名的画就一直陪着我,无论是正着看、倒着看,都觉得意味深长。

这时候,我有了自己的智能手机,可以通过微信朋友圈了解孙奇冉的新作,我知道他的画作非常受欢迎,他已经成为一位颇具潜力的年轻画家。我也把自己的画作传上朋友圈。在一次次悄悄的点赞与被赞中,我的画技迅猛提升起来,老师说我的思想开始丰富起来,画也逐渐有了内容,有了灵性。

在我考上美院的那个暑假,孙奇冉又出现在我家餐馆,宴请老同学们。

那天饭局结束之后,孙奇冉忽然说想要看看当初送给我们的画:“它仍是我最满意的作品呢。”

我们一家人将他带到了家中,一进我的卧室孙奇冉就大叫起来:“你把我的画挂颠倒了!”我们都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,原来当年他没有签名,而我经常将这幅画换着角度挂起来欣赏。孙奇冉取下画,转过来在右下角签上了自己的名字。我父亲认真地说:“其实画也无所谓颠倒,用心用情才是最重要的。这次,我要把宝贝女儿送到北京去了,你要帮忙照应着。”

得到父亲的默许与祝福,孙奇冉似乎大胆起来。当父母走出房间的时候,他忽然问我:“做我的女朋友吧?”

我干脆地说:“好!”

我问:“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呢?”

他说:“你扎着马尾辫,穿着附中的校服,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。”

“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?”

孙奇冉很认真地说:“爱是一个人的事,但是把爱变成爱情就不是那么简单。你我家庭差距太大,我只有通过自己的努力来缩短这个差距,并且得到你父母的认可。况且,你当时还未成年啊!”

我哈哈大笑起来,原来当我暗恋他的时候,我也像梧桐花一样开在他的天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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