羞愧

公交车一元自动投币招手小巴。

站点停车，前门上后门下，下车人少上车人多。时髦女乘务口齿流利员大声招呼：“上车自觉投币，后面乘客抓紧上车，中间乘客往后走。”一位七十左右的老头排尾上车，微微上喘，向投币箱放进一枚硬币，“当啷。”时髦女赶紧又招呼：“半价乘车的出示老年证。”老头不理会，眼睛不停寻找座位。过道边、一名背书包的中学生起身让座。老头坐了，感觉惬意，呼吸渐渐平稳。从口袋掏出一个小红本举起说“老年证。”时髦女头也不回。

站点停车，前门上后门下，下车人多上车人少，空出座位。老头看准车窗边的单座，手扶座椅踉跄着过去。时髦女看见忙喊“乱蹿什么，卡倒算谁的！”老者前边还闲了一个空座位，中学生坐了。

站点停车，前门上后门下，后门下完人，一个八十来岁的老头等在门口。时髦女乘务看老头要上车，先向司机打招呼“后门有人。”然后向老人大声喊“赶紧快点。”八十多岁老头目光呆滞颤颤巍巍登上梯阶，车已启动，摇晃着紧紧抓住扶杆。中学生见状忙站起身让老头坐了。见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元钱举起，时髦女乘务探身伸手取走。

老头向窗外望了一会儿，问时髦女乘务“这车是到电工小学吧？”

“你坐反了。”

“这不是上电工小学的吗？”老头要起身。

“你别动了，快到终点了，一会你再坐回去的车，现在下车还得过马路。”时髦女乘务赶紧说。

“啊，这不是上电工小学的。”

见老头似懂非懂，七十岁老头跟着附和“老爷子，你坐反了，这回你过了坐车的瘾了，呵呵…。”

“啊，我以为这是上电工小学的。”

“你现在不用下车，还得过马路，一会到终点你问问哪个车往回走，你就上去。说你坐反了，他们也不一定能好意思跟你要钱。”七十岁的接着说。

“这么大岁数还出门，都糊涂了，让家人跟着呀。”又埋怨。

“家里人跟着、唉…别提了。”

“啊、别提了，呵呵。”

“姑娘，一会到站你们可千万把老头送上回去的车呀。”七十岁的又朝时髦女乘务嘱咐。

“好事儿还是留给你去做吧。”时髦女乘务迅速回应一句！。

车到终点站，时髦女乘务下车走了，乘客纷纷下车走了包括七十岁老头，车厢空旷，八十岁老头颤巍巍最后下车。

只有中学生没走！在车门口等着老人，先领着他上了返程的车。又交给乘务员一元钱，告诉老人去电工小学，这才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