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享好友 舟舟文学首页 频道列表

北大的夏天,只有记忆很潮湿

2024-01-18 21:18220



北大的夏天,只有记忆是潮湿的。我们不是植物,不能在这块土地上生生不息。青春在窗边的风中飘逝了。玻璃做的风铃摔下来,发出最后短暂的呼救声。谁来救我们呢?水瓶躺在床脚,布满灰尘。大四了,没有人像以前那样勤劳,跑到水房去打水。宁可渴着,要么喝凉水。床头女明星的笑容已经苍白,像一朵枯萎的忘忧草。录音机里还是那首令人心恼意乱的老歌,劣质的磁带,快要转不动了。

毕业论文上的字,像蚂蚁,各自回自己的家。我们或留下或离开,这座城市,我们待了4年,尚未熟悉。

某某人出国了,某某人上研了,某某人找到了一个肥得流油的工作,某某人被遣返到偏远的家乡。一切都以平静的口气诉说,一切都不能引发一点激动。大四的最后几个月是一潭死水。

一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考上研的朋友诚恳地对我说:“没意思。”他拿到那张梦寐以求的通知书后,静静地端着一盆衣服,到水房中冲洗去了。水房中哗哗地流水,总有好心的同学去关上。而时间是关不上的,虽然我们谁也不说。

快毕业了,粉刺一点也不理会这个变化,依然肆无忌惮地生长,在我们胡须还未茂盛的脸上。随身携带的小镜子摔了好几个缺口,还是舍不得扔进垃圾堆里。照来照去,这个脸庞怎么也不能让女孩喜欢。月光都是伤人的,在一个接一个的不开心的夜晚。

昆德拉说,聚会都是为了告别。

还在想江南吗?还在写那些关于江南的诗吗?还在为那个江南的女孩子牵肠挂肚吗?

“没有”——说没有的时候,有气无力。大讲堂拆除了,没地方看电影了。而那最后一场电影,恰恰又是看过的。爱和被爱,似乎都没有发生。

同窗们比陌生人还陌生,即使那位睡在上铺的兄弟。一直都搞不清楚他的发型是怎么梳出来的。好多次想问,却没有问。

大家都躺在床上看书,不再去教室了,不再去听课,尽管讲课的是妙语连珠的教授。也不去图书馆,尽管图书馆里有460万册藏书。躺在床上是自由的,看不下去的时候,便随手把武侠和爱情扔到床下。

宿舍的墙也会写诗,受诗人们的熏陶,墙上爬满甲骨文,等待下一届的古文字学家们来解读。他们想象得出,自己所住的铁架上曾住过怎样的一位前辈吗?

女生楼前的白杨树,听惯了那五花八门的呼喊,或悠长,或短促,或如巨钟,或如电子琴,或深情,或绝望。那些呼喊的男生站在树下,日复一日地呼喊一个个女生的名字和名字后面的如花似玉。以后,还是同样的场景,同样的呼喊,只是换了不同的名字。

白杨树拱卫着女生楼,一言不发,一对恋人靠着它接吻。另一边,是另一对恋人。

这座宽敞而狭小的校园。



“长亭外,古道边,芳草碧连天。”唱到一半,就已泪流满面。仅仅是为了这座圆明园废墟上的校园,还是为了我们未曾燃烧的青春?

毕业前夕的小饭馆里挤满了毕业生,大声嚷嚷着劝酒的,默默地一杯杯喝光的。酒是青春的象征。那些最撕心裂肺的话,是刚刚喝醉时从心里流出来的。

第一次喝醉酒。原来醉酒的滋味这么难受,睡又睡不着,站又站不稳,大脑是停止转动的风车。

老板娘说,每年6月都会出现这样的场面,她已习以为常。而对这一茬毕业生来说,这是最后的狂欢。

毕业生是最早光顾食堂的一群。学弟学妹们都还乖乖地坐在教室里听课,他们趿着拖鞋走进食堂,一边皱眉头,一边挑选能够下咽的菜。从凉拌海带里吃出一只壁虎的尸体来的经历,以后将成为一个流传不衰的典故。大学食堂里,好吃的就只有典故了。


反对 0
举报 0
收藏 0
打赏 0
幻影(上)
小编为大家带来的是鬼故事幻影(上) 活人灵堂 欧阳光有些触景而寒了。 白幡在飘、白衣也在飘,满堂煞气。一片白色的“灵堂”摄影棚内,正在上演一场哭灵的戏,一群演员动情地哭泣着,一边的导演欧阳光点点头,这戏演得不错,不得

0评论2024-01-26178

针线有爱
我的博士生导师,北师大的邓魁英先生,讲课好,写书也好,是一个非常快乐的人。而师母特别喜好编织。怀孩子的时候,我和师母唠嗑:“等娃娃出世了,就喊您二老姥姥姥爷。”师母一听,笑得合不拢嘴。女儿出生第一年,我抱着孩子来导师家拜年。那时,她恰好半岁

0评论2024-01-25130

一生都在热恋
1我16岁那年,爸爸脑溢血去世。我和妈妈的天一下子塌了。尤其是妈妈,她一个连饭都做不好的人,如何带我继续生活?安葬爸爸后的第一顿晚餐,有麻婆豆腐、西芹肉片和香煎午餐肉。一切都是爸爸在时的样子。可是妈妈明明不会做饭,偶尔下次厨房,菜不是咸了就

0评论2024-01-25187

呱唧獾和哼哼熊钓鱼
呱唧獾爱讲话,从早到晚嘴巴呱唧呱唧停不下来;哼哼熊呢,不喜欢讲话,就爱独自轻轻地哼哼歌。性格脾气不同,并不妨碍他们成为一对朋友。那一天,呱唧獾和哼哼熊约着一起去河边钓鱼。他们把钓竿伸向河心,不住地瞧瞧漂在河面上的鱼漂。呱唧獾开始呱唧呱唧地讲

0评论2024-01-2593

台风中的父亲
一晚上10点,中风出院的父亲回到家。远远近近的亲戚们第一时间前来探望,每个人都说着自认为能安慰父亲的话,几个女亲戚一进门就抱着父亲哭。父亲倒是很淡然,一副無所谓的样子:“这不是回来了嘛,哭什么?”折腾到凌晨1点多,人潮终于散去,父亲这才露出

0评论2024-01-2583

不和生活较劲
清朝初年,有个叫沈子均的人。一天,他家中不幸发生火灾,家财被烧了个精光。有朋友前来向他表示慰问,沈子均叹息一声说道:“没什么没什么,弄不好也可能是件可贺的事。”朋友不解,问:“可贺个啥?”沈子均道:“国破,家不还在?家毁,人不还在?我也没什

0评论2024-01-2595

从人生的最底层出发——林清玄
我的人生几乎是最底层出发的。我生长在一个几乎没有文化和文明的地方,而且家庭十分贫困。我没有读过什么好的学校,学校里的老师经验也都很不足,就像给我们教英文的老师,其实他只是受了几个月的短训就上岗了。但这并没有妨碍我们的成长。这个老师教我们用汉

0评论2024-01-2567

“小甜甜”的传奇人生——龚如心
“小甜甜”的传奇人生——龚如心财富档案龚如心女士是香港华懋集团前主席王德辉的妻子,籍贯上海。曾是香港最大的房地产商之一的王德辉十几年前失踪后,龚如心便继承了丈夫的家产。在她执掌下,华懋集团的业务得到迅速发展。龚如心在全球最富的女性中排在第5

0评论2024-01-2577

熊市中,那些留守的股民们
熊市中,那些留守的股民们然而,仍然有一些股民留守在熊市之中,他们在坚守、在观望、在等待。赚钱者只要有股市就有机会提起老马,西安证券界不少人都知道,他最早卖鱼,从1996年进入股市以来,就迷上了股票。经过十几年的摸爬滚打,如今,老马开着近30

0评论2024-01-2573

原来,我们是能够彼此相爱的
1去年发生了两件大事,使我妈和我奶奶的关系有了转机。先是我爷爷帕金森症加重,不慎走失。所幸,经过一夜寻找,我们在一个公园的树坑里找到了他。爷爷的情况在此后更糟了,原来还能自己走,现在完全要人搀扶才能行动。后是我妈突发冠心病,情况危急。虽然顺

0评论2024-01-2473