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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二郎断过案吗

2024-01-18 11:48410

武松景阳岗打虎是个打虎英雄,然而就是他却也曾高高地端坐于大堂之上,开堂断案,秉公执法,过了一次县太爷的瘾。

原来,好汉武松在清河县衙做都头时,因办事周到爽快,很得县太爷的赏识。

有一年的腊月二十八,知县有事回了家。临走前,他对武松说:“一应事,能办的就做主办了,委实不能办的事,等我回来再说。”

武松答应说:“好吧。”

星隐日出,过了二十九就是三十。这天一大早,武松正教几个衙役打拳哩,就听见门外有人击鼓。武松想:自己不是县太爷,哪能随便升堂?便走出去问:“你是哪里的?为什么击鼓?”

来人见问,看了看武松说:“都头,我是王庄的王富贵。昨晚,我的一匹枣红大马被俺那私塾先生——周泉偷去了,特来报案!”

武松笑了:“既知是谁,你上他家要去就行了,这也值得报案?”

王富贵晃了晃脑袋说:“都头不知,这周泉是个无赖,最好胡篡瞎编反戴网子,俺怕他死活不说理,纠缠不清,想依靠官府了结此事,以免招惹更多的麻烦。”

武松一寻思:也是。他饭也没顾得吃,就带了张、李二差役,跟着王富贵下了王庄。

他们一进王庄就留心着人的行迹、马的脚印。当来到王富贵家门前时,武松左右“把算”了一下,问:“这私塾先生是哪里人?”

王富贵沉了沉脸说:“是西马屯的。”

武松点了点头问:“你怎么断定是他偷的呢?”

王富贵拍了拍前胸说:“说他偷马,我一有根二有据,保证屈枉不了他。”

武松等人又来到了牲口棚,细细察看一遍,问:“你的根据是什么?”

王富贵伸出了食指说:“这一,周泉来我家上任前,立下了字据。字据上写得明白:从开馆之日起,到年底,如能把《百家姓》教会小儿,薪俸分文不少;如若教不会,分文不取。前日早饭后,当着他的面,试问我儿,甭说会写了,念都念不通,怎么能给他薪俸?因此,他怀恨在心,就把我的马偷走了。”

武松“嗯”了声问:“这二呢?”

王富贵指着门后的那面墙说:“这就是证据二。”

武松抬头看了看,见一方绸布上写着一个“偷”字,心中暗想:自古盗贼,偷了东西,有留姓留名留隐诗的,没听说过有挂绸布写“偷”字的。这真是王母娘娘坐月子——天下少见的事。这里面定有文章,待我先把第一个事儿扯捋清了再说。“王富贵,把你儿子叫来,我当面试试看。”

王富贵叫人把儿子找来,武松问:“赵钱孙李,下句是什么?”

这小子很流利地回答说:“先生蹲底。”

武松又问:“周武郑王,下句是什么?”

“先生尿床!”

武松心里话儿:不用问,那“先生蹲底”、“先生尿床”是别人教的,先生哪能在学生面前侮辱自己呢?接着一边写一边问:“人喝稀汤,上句是什么?”

这小子边写边指正说:“你念的写的都不对,是雷霍倪汤。上句是费廉岑薛。”

武松连夸奖带糊弄地使这小子不仅背到头儿,很多难写的字,也都划拉得没错。王富贵一时傻了眼:“嗯嗯……”嗯了半天,也没嗯出句话来。

武松心里有了底码,接下来问:“看这绸布怎么能断定是私塾先生呢?”

王富贵口腔圆滑地说:“这绸布本是丝線(线)织成,上面一偷字,偷绸等于偷丝,绸和線(线)都没了丝边儿,不正是私塾先生的名字——周泉吗?”

武松若有所思地说:“听你所见果然高明。这不是平常人所能想出来的!”

王富贵不知武松有醉翁之意,以为他也认了是周泉,来了精神说:“不敢夸口,我想出来的事,是瘸驴没走。”

武松一见现场就对他怀疑,现在听他这么一说,心里就更有回数了,于是说:“王富贵,我来问你,这马是你喂,还是先生喂?”

王富贵看了看那铺上的被褥说:“俺俩都不管,是伙计喂。”

“伙计呢?”

“回家过年去了。”

“他是哪里的?叫什么名字?”

“南孙庄的。叫——叫牛大力。”

武松声平气和地问:“这马是不是被伙计牵走了?”

王富贵一口咬煞费苦心说:“绝对不是,前天他就走了。”

武松绕了个弯儿说:“那不是他,就是你了?”

王富贵万万没想到武松会猜疑自己,忙说:“都头,不要开玩笑了,哪里会有这种事?”

武松眨了眨眼说:“那里没有,这里有。现在我就给你掰叉掰叉。你看,这马一离槽,前蹄印儿深,后蹄印儿浅,说明是熟人牵的。这是因为:马认为要去饮它或使活,该去无疑。生人牵呢,马不知牵它去干什么,还怕是要宰他哩,它不愿走,就向后蹲着出来,这样,后蹄印儿深,前蹄印铆浅,是不是?再看,出了圈门儿后,马蹄步大,这说明是熟人儿在后面赶着哩。要是生人呢?在后面赶着,马就会乱窜,要是在前面拽,越拽越不敢走,所以蹄步小,并且重印多。再者,出了大门儿,人就踩着马镫上了马,一个脚前掌着他,就是铁证,要是生人偷,决顾不得佩上鞍詹再走。你说,除了伙计和你,还有跟马更熟的人吗?”

王富贵半掩了脸说:“私塾先生跟马熟着哩!是他……”

武松摆着手说:“不治病的膏药,别乱贴了。这绸布‘偷’写,也是你搞的鬼!”

王富贵脸变黄了说:“没有的事……”

武松接着掰叉说:“你看,这偷字,有洇的墨印儿,说明是把绸布湿了拧干后写的,干绸布是洇水不洇墨的,而且每画儿一笔写下来,既没有这么粗,也没有这么匀。不服,就试试看。”

王富贵顺水推舟地说:“对对。那一定是私塾先生把绸布湿了后又写的。”

武松变了脸说:“就算你说得对。你再看这笔画儿,要是他先把绸子贴到墙上再实际收入,必有淌墨的痕迹,可一点儿淌劲儿没有,这该怎么讲?”

王富贵硬着头皮说:“那他就是平铺着写的。”

武松顿时添了三分气,说:“也算你说得对!细想,这么冷的天气,绸布湿了后,再写上字,能不上冻?冻了再化了,更得淌墨。这像是在这冷屋子里写的吗?”

王富贵强辨说:“那是他等字干了……”

武松着了急怒声说:“胡咧咧!一时半时能干得了吗?做贼的,哪有不速去的道理?不是你玩的把戏又是谁?”

王富贵又想支吾什么时,武松把手一招说:“张头儿,快到南孙庄把牛大力传来!”“是!”张头儿去了。

“李头儿,你去西马屯把私塾先生周泉传来!”

“是!”李头儿也去了。

张头儿扬鞭打马,不多时来到了南孙庄。他才进了牛大力的家,巧啦,牛大力刚把枣红大马喂好,正打算锁门儿哩。张头儿说:“走吧,武都头正破这马案哩!”牛大力哪敢不从,牵出马来骑上,随着张头儿就来了。私塾先生周泉也到了。

武松开问了:“牛大力,你为什么偷东家的马,如实招来!”

牛大力自知瞒哄不住,吞吞吐吐地说:“不是偷的,是东家叫我牵走的。”

王富贵怕认了吃罪不起,狡赖地说:“是他偷的!”

牛大力见王富贵赖他偷的,急了眼,怒吼着说:“分明是你叫我牵走的……”

王富贵又想说什么,武松忙拦住说:“不准截活!”

牛大力接着说:“是这么回事,他聘了这位私塾先生,立下了字据,说是到年底,如教会了他儿子《百家姓》,薪俸一文不少;要是教不会,分方不给。先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,都教会了,这抠搜鬼不想给人家薪俸,就教给他儿子先生蹲底、先生尿床等乱岔的话。预先都安排好了,先生哪能不输呢。人家走后,他怕先生告他,就来了个恶人先告状,又这么那么了一阵子,说是事成以后,多给我半年工钱。”

王富贵在人证物证面前,无言以对。武松当下判定说:“王富贵聘用他人,违背契约,不但不给分文,还陷害于人,罚银100两;先生周泉,辛辛苦苦施教一年,分文未得,反遭诬害,100两罚银归你;牛大力受人利用,不再追究,回家去吧!”武松宣判完毕,看热闹的人无不喝彩。这正是:

人心或可昧,天道不差逆;

自古欺人者,结果必自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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