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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茶馆

2024-01-22 16:51400

提起老茶馆,就让人回到了几十年前的过去。

那时的茶馆是穿斗房子,木格子窗户,旧木桌子,旧木凳子,还有旧竹子藤椅。只有茶具,茶杯,茶壶,稍微新一点。茶叶是本地生产的青松毛尖茶。具体是不是毛尖茶,我们不知道,只有茶馆主人知道。那个时候称茶馆的管理者为主人,不是称老板或者老板娘,或者称服务员。因为是集体生产。做茶馆生意的应该是集体单位。那些端茶的几乎是中年妇女,一把铜壶在灶膛上冒着白色的烟雾,茶客就是泥土里出来的农民,穿着朴素,性格粗犷,憨厚老实。带着汗味,烟味,咸味。茶馆里烟雾缭绕,热情腾腾,尤其是冬天,手里端着一杯盖碗茶,感觉满身就暖和。

服务员来一碗茶。“要得,来啦”。服务员,提着一个长嘴的茶壶,在座位中间穿梭。他们把茶杯拿着,放好茶叶,哗哗哗的水就朝杯子里倒。茶叶渐渐沉入杯底,,稍等片刻,茶味就飘香四溢。有的茶叶没有沉入杯底,就用茶杯盖刮两下茶水,嘴对着茶杯,轻轻的喝一口,那个品茶的滋味无法用语言来描述。

为啥人们不喜欢在自己家里喝茶?为啥喜欢在一个小镇上茶馆里喝茶?原因是茶馆里人多嘴多,新闻多。山里山外,中国外国,港澳台,天上地下,古今中外,军事经济,参考消息,谈笑风生,几句闲言碎语,实为人生乐趣。要上一杯盖碗茶,时间就是一天,清闲幽静,就构成了一幅精彩的饮茶图画。冬天,太阳慢慢从东边升起来了,透过街边的树叶,透过茶馆的木格子窗,照在客人身上,点亮了一张张老脸,有的客人头一偏,眯着眼睛,打个盹儿,阳光片刻不肯离开。服务员也不会下逐客令。等客人醒来,忙问,师傅,你的茶冷了没有?我给你冲杯热的。茶客说,要得要得。一杯茶一元钱,喝一天,许多轶闻趣事听在耳里记在心里。他们把眼睛一闭上,享受着宁静与安详。

在茶馆里喝茶的人,仿佛来的都是熟人。谈生意的,打长牌的,看热闹的应有尽有。即使叫出名字,都觉得眼熟,话匣子就拉开了,无所不谈。谈国家大事,谈孩子的出息,谈老伴的厨艺,谈养老的问题等等。耳朵听着别人的故事,心里想着自己的心事,稀奇人稀奇事多得很。喝茶喝到下午,来了一个唱猴戏的,几声锣鼓声,猴子在街上跳上跳下,把茶客的眼睛吸引过去了,服务员从包里摸两个硬币,赶紧打发唱猴戏的走了,以免影响大家喝茶。

在旧社会,茶馆除了休闲,更是袍哥拉拢人心的地方,成了社交场所。水乡码头到处都是上行下行的船只,一个码头就有很多处茶馆,茶馆房子不大,能够容纳100多个人,茶壶里的热气升腾。拉船的纤夫一到,大声一喊:“老板娘,来碗茶”。“要得,等到,马上来啦”。纤夫就大声说起,昨天晚上,我们的隔壁船在岩洞码头遭了土匪抢,枪声不断,还打死了几个反抗的纤夫,一船的盐巴几十吨,被土匪洗劫一空。我看见不对头,立马把跳板拔上船,免遭一劫。隔壁船老板看见我们的船没有被抢,还说是我们串通土匪被抢的,我们说闯你妈的鬼哟,老子也是拉船的,我又得不到好处,我叫土匪来抢?放你妈的狗屁。听客哈哈大笑。

改革开放后,社会闲下来的人更加多起来了,喝茶的人更加多了。茶馆重新修起了新房子。他没有挂牌子,他想找回原来的模样,堂屋中间高挂着毛主席画像,木格子窗依然保留了,太阳从天井和木格子窗照进来,依然暖洋洋的的。摆设还是和从前一样,老木桌子,老木凳子,老竹子藤椅。客人坐上那些坐具,依然发出咿呀咿呀的响声,听起来非常悦耳,那些茶客看了觉得这个茶馆就是之前的老茶馆。

别看这些社会闲杂人员,喝茶哪里不能喝?他们偏偏到茶馆里来喝,聊聊天,心情愉快,天文地理,军事战争,哪个媳妇偷人等等,成了他们的谈资,津津乐道。他们主要是享受一种情趣,一种氛围,一种淡雅,一种友谊。他们看重茶馆的老,古朴。几十年如一日,早起赶路,披星戴月,为了一个心愿,走进了小镇老茶馆的深处品茶。茶馆的茶味,抽烟的烟味,有的放着响屁的臭味,打扑克的叫喊声,也许正因为这些怪味,是他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,如果真的缺少了,那么生活就没有了滋味,也许就变味了。

实际上,茶馆里远离了城市的喧嚣,没有人们浮躁的身影,现在车水马龙的城市,压得城市人喘不过气来,他们巴不得找一个闲暇的地方,喝喝茶,聊聊天,心情愉快,精神振奋,感情融洽。老茶馆就更加显得弥足珍贵了。不过茶钱已经变了,需要花五块钱一杯。茶客们日复一日,月复一月,年复一年,重复着这样的生活,有的老了,有的去世,大多数是中年人和老年人喝茶,很少有年轻人喝茶。

我承袭了父辈坐茶馆的习惯,不喜欢在城里面的茶铺喝茶,更不爱去那种装饰豪华的荼坊。我喜欢河,喜欢寻一处靠江边的茶馆喝茶。在这里,泡上一碗茶,或者看书.或者读报,或者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,一天的多半光阴,就让流水带走了。

我常固定地去一处靠江边的茶馆喝茶,这地方远离城市繁华,一条宽阔的河,河水水势盛大,几棵黄桷树下,因陋就简地安放着十来张木桌,是那种没有上漆的,透着生活的本来面目。我很愿意搬一把竹椅靠在树下,晌午困了,头枕树干,哗哗流水之声充盈耳鼓,河风轻拂之下小憩,醒来,喝几口早已淡而无味的茶,嘴里哼两句川剧,再喊两句川江号子。

黄桷树下老茶馆,

一把铜壶灶中坐。

煮得乡音浓,泡得是亲情,

泡得故事多。摆得是生活。

拍起惊堂木,话说是三国;

打开金钱板,人间诙谐多。

摆起龙门阵,吧燃老烟锅,

富有富的愁,穷有穷的乐。

浓也在喝,淡也在喝,

茶馆的岁月浓浓淡淡都泡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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